A:进入“红区”的感受是怎样的呢?
Q:我第一次进“红区”感触就很深,那次带了三层手套,相机用保鲜膜缠得严严实实。但是进去以后发现想要变焦、调光圈都不可能了,给我急得一身汗。后来索性把保鲜膜撕掉。这第一次的经验给我后边几次进入帮助很大,不过每次出来以后相机都要用酒精消毒很多遍。
2月24日上午,在武汉火神山医院重症医学一科,护目镜里的水汽,虽然模糊了护士的视线,但丝毫没有影响到她们做好护理工作。 王传顺 摄
给我印象最深、最难忘的记忆是2月19日第三次进入“红区”。那是在湖北省妇幼保健院光谷院区等待拍摄第一批接诊的病人,由于我当时戴的三层手套尺寸都偏小,防护服和护目镜也不太合体,当时就感觉浑身箍得很难受。病人预计下午3点钟抵达,我2点30分就进入了“红区”等候,进去没半个小时护目镜上全是水汽,看人都是影影绰绰的,等到4点病人进来以后我只能对着人影盲拍。但是比拍摄不理想更让我难受的是因为手套太小了手被勒的不回血,整个手都是麻木的。大概到了4点30分以后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头疼的好像要炸开,整个人处于一种濒死的状态。要不是旁边医生一直按着我,我真想一把扯下口罩,不管那么多先让我痛快吸一口气再说。后来要不是有医生搀扶着我一点点的挪出“红区”,我一定会晕倒。在向外走的过程中我看到有个护士在呕吐,我试图举起相机拍下这一幕,但是发现根本掂不动相机。等我出去以后立刻吐得一塌糊涂,感觉就像死过了一次。
2月28日上午,武汉火神山医院综合科病房内,新冠肺炎患者得知即将出院消息,流下了感激的眼泪。图为医护人员为患者擦拭眼泪。 王传顺 摄
这次经历让我更加理解到了医护人员的不易,我们只是偶尔进入一次“红区”,他们要忍受着穿防护服的闷热和不适,每天几个小时工作在“红区”里。还要细心地为病人诊断治疗,无论再难受他们都不能倒下,通过我的切身体会真的知道他们确实不容易。
2月4日,武汉火神山医院开始收治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的确诊患者。上午9时30分,从武昌医院、汉口医院等定点医院的患者陆续转入刚刚交付给军队支援湖北医疗队的新建医院。图为医护人员转运确诊患者。 王传顺 摄
虽然身体不适,但是从摄影的角度来说在“红区”想要拍到一张理想的照片也是挺难的,因为普通病房内,除了医护人员都穿防护服以外与平时我们看到的病房没有太大区别,大家都是按照工作流程诊断病情、配药换药、打针护理……但是在“红区”拍摄有很多要注意的事项,尤其是动作不能太大,里边很多用过的医疗器材,如果碰洒了污染性非常大,所以要特别按照医生的吩咐去做。
当然,后边我再进入“红区”都会提前跟院方沟通好我要穿戴什么尺寸的手套、防护服,还有就是把护目镜的防雾提前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