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军网10月27日电 刘小渡、记者韦伟、李爱明摄影报道:“川藏线纪行”一路西进,我们被一种植物所感动,无论在悬崖还是在峭壁,无论在荒漠还是在沙滩,她都长得郁郁苍苍,她的红褐色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折射着沉重的述说、昂扬着不屈的性格,就像川藏线上的官兵,既多姿多彩,又厚重深沉。一路走来,蓦然我们发现,红蒺藜更像我们身边的一位军医,那就是跟随“川藏线纪行”采访团的军医崔淑华。
崔淑华毕业于成都医高专军医学院。她是2002年上川藏线的,先在巴塘兵站干了两年,于2004年调往波密县的扎木兵站扎木医疗所,至今是川藏线上年龄最大、资历最老、兵龄最长的军医。因为和崔医生同在一个车里,采访就像聊天一样进行着。崔医生说,她是主动要求上川藏线的,可没想到,这一来她就和艰难沉重的川藏线结下了剪不断的情缘。在这里,她渐渐地疏远了过去熟悉的亲友、热闹的同学、甚至亲爱的丈夫和儿子,走近了寂寞的、孤独的、艰苦的另一个世界。她怜惜那些缺医少药、缺吃少穿的藏族孩子,她倾力解救没有医疗条件积劳成疾、病入膏肓的藏族群众,她爱那些来到川藏线当兵、跟着他学医的80后、90后士兵,她“十年磨一剑”在川藏线上建起一座五脏俱全的“袖珍医院”。
我们刨根问底地问崔医生,为什么从自己小家附近的雅安解放军37医院调到川藏线工作?为什么选择和丈夫、儿子分居扎根川藏线?为什么10多年来在雪域高原奔波劳累从没提出过离开川藏线?崔医生指着路边的红蒺藜说:记者,你们看这些长在川藏线上的红蒺藜,沐浴着川藏线的阳光,植根于川藏线的土壤。崔淑华说:“我做的事情太平常了,就像红蒺藜一样普通。但让我坚守川藏线的是我身边的官兵,正是他们无私奉献的责任感触动了我的心,我才有了刻骨铭心、终生不悔的川藏线行医的经历。”
来到川藏线的第一个冬天,在崔医生的记忆中是最寒冷的一个冬季。一天夜晚,一名刚上高原的新战士突发“高反”,经验丰富的崔医生根据战士病情预测,如不紧急救治很可能发生肺水肿和脑水肿,后果不堪设想。可条件简陋得只能打针吃药的医疗所,是救不了这名战士生命的。崔医生立即决定后送战士去邦达机场,再乘飞机飞往成都进行抢救。
漫天大雪,崔医生坐在车上怀抱着新战士上路了。道路湿滑,坑坑洼洼,当汽车来到一处悬崖边时,司机班长恳求崔医生下车帮忙指挥救护车,以便车轮不至于滑进悬崖。可谁都不知道,崔医生自己就是一名恐高症患者,每次探亲回家和外出执行任务,都是令她最胆战心惊的事情。可是进出川藏线只有两条线,不是坐飞机,就是在川藏线的悬崖峭壁上行车,每次进出川藏线,她都要经历一次生死的折腾。此时,她不得不下车指挥救护车通过悬崖,她站在悬崖边,两腿颤颤巍巍,心中哆哆嗦嗦,往下一看她下意识地两眼一闭,差一点就栽进峭壁。她猛地抓住车轱辘,心里一个劲儿地给自己打气:为了这名战士,为了这个孩子,你要勇敢啊,崔淑华!就这样,救护车在崔医生的指挥下顺利通过悬崖路段。
战士得救了。就是这次经历让崔医生滋生了另一个新的思想高度,而且这个高度决定了她后来的行动——建一所川藏线的“袖珍医院”。崔医生非常认真地说,记者同志,咱们做个约定吧,到了扎木兵站后,你们一定要到扎木医疗所去看看,看看我们在川藏线上建起的“袖珍医院”,看看我的兵儿子兵女儿。我们知道,在扎木兵站扎木医疗所,那些兵儿子兵女儿都管崔医生叫“崔妈”,而不是崔所长。
崔医生说,我的心已经飞到了红蒺藜盛开的扎木兵站,飞到了兵儿子兵女儿身边,我巴不得立即见到那些孩子们。川藏线的天空实在太辽阔、太瓦蓝,在这无垠的天空下,我们的车奔驰着越过一座海拔5000米的大山,我们似乎能眺望到整个世界。崔医生指着这壮美的川藏线说:“在川藏线上我已经不知往返多少次了,所以眼前总是浮现着挥之不去的红蒺藜的影子。”记者伸出手说,“红蒺藜”医生,我们一定不会失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