歼-15舰载战斗机即将阻拦着舰。李唐 摄
舰载战斗机在航母上着舰是风险高、难度大的战术动作,这些飞行员也被称为“刀尖上的舞者”。为了解决我军航母舰载机飞行员数量短缺的难题,海军航空大学某试训基地组建了中国海军首批舰载机飞行教官团队,这些教官是如何带领雏鹰飞向碧海蓝天的?
看灯、对中、保持角度,银灰色的战机沿着标准下滑线呼啸而过,稳稳地挂上阻拦索。在渤海某海域,伴随着最后一架歼-15战机降落在辽宁舰上,我国新一批舰载机飞行学员全部完成上舰大考。
歼-15舰载战斗机即将阻拦着舰。李唐 摄
走下战机,学员们相互击掌庆祝,指挥塔台上比他们更兴奋的是海军航空大学某试训基地的舰载机飞行教官们。
教官王勇:“当最后一个飞行员挂索以后,大家不由自主地鼓掌、拥抱。他们能够一个个完成自己的心愿,成功取得航母资质,在船上飞得又安全,质量又高的时候比我自己飞得好都开心。”
歼-15舰载战斗机在辽宁舰阻拦着舰。李唐 摄
来当教官之前,王勇曾是舰载机一线作战部队的尖子飞行员,训练中,他驾驶战机降落精准,挂锁率高达90%以上,在航母上飞行的小时数是同批飞行员里最高的。调任试训基地任教官后,王勇把追求极致的高标准、严要求带到了教学中。在学员张睿一眼中,王勇教授的不仅是飞行的技术,更重要的对飞行的态度。
学员张睿一:“他很严格,生动点儿讲,到了0.1那个程度。高度300米就是300米,绝对不能是301米或者299米。就是精准、守纪、零容忍这种严格的态度。”
在舰载机试训基地,“精准、守纪、零容忍”并不是王勇的专属,而是整个教官团队形成的带教共识,也是学员考核的唯一标准。特别是在最难的着舰动作上,教官们不允许学员有一丝一毫的差错。飞行员梁李彬不久前刚刚完成上舰认证,在航母上飞行后他对这种较真的要求有了清晰的认识。
飞行员梁李彬:“陆基飞行,方向偏一两米都是很完美的动作,但是咱们的着舰区域很小,只有四道锁,每道锁之间是12米,加起来就是36米,飞机如果高一点或者低一点,前后就会超出着舰区域范围,所以教官的要求都是非常严格的。”
“飞鲨”着舰。李唐摄
舰载机飞行员常常被人们称为“刀尖上的舞者”,危险程度是普通飞行的20倍,所以在舰载机飞行员的培养中,从空军或海军部队选拔飞行骨干是重要的渠道之一。教官罗胡立丹是舰载机第一批飞行员,在他的记忆中,从空中俯瞰航母降落“黑区”,就像一条细细的“黑线”。要让战机完成穿针引线般的降落动作需要成千上百次的练习。最大的挑战是改变飞行习惯,从传统的正区降落到反区降落,从降落的拉杆收油门,到降落时的推杆加油门,舰载机飞行员们必须克服本能反应和极大的心理压力,不断训练直到形成肌肉记忆。
教官罗湖立丹:“以前着陆的时候是拉平轻轻地在一个区域内着陆,现在着陆是很重的,必须操纵飞机砸在那个点上落地,就是这个区别。过来学习的飞行员必须从零学起,这是对他们理念的一个更新。”
飞行员们反复训练。姜涛摄
为此,试训基地的教官团队潜心钻研,在“舰载机第一人”戴明盟等试飞员总结的经验基础上,将舰载机飞行技巧、组训方法、重难点问题等逐一形成文字,编写舰载机训练大纲和飞行教材上百万字。
教官孙宝嵩:“因为飞行必须是按纲施训,最开始是为了突破“上舰”这个瓶颈,突破了之后,我们围绕飞行员随着航母出去执行作战任务,所有的飞行科目、飞行训练内容去编写,就这样把我们这本大纲定出来了。”
在整个教学链路中,模拟器飞行是理论联系实践的重要一环,也是飞行员适应反区飞行必须闯过的重要一关。组建之初,由于模拟器数量有限,学员们只能轮流展开操作,而教官一次陪练就是十多个小时,凌晨1点结束成为训练常态。
舰载机飞行教官艾群:“因为反区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气象、不同的偏差,操纵方法都可能不太一样。教官天天陪伴他,发现他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就进行讲解,防止他们走偏路,对成长进步有很大的帮助。”
在教官团队的不懈努力下,一批批学员完成上舰认证,在新一期学员考核中,创造了单批次认证人数最多、平均年龄最小、飞行时间最少、取证周期最短的历史性记录。
舰载机飞行教官孙宝嵩:“我们教官团队还处在一个初级阶段,毕竟组建时间非常短,现在更多的是完成飞行员的改装训练,将来毕业的飞行员都要达到昼间上舰、夜间上舰并且能够执行作战任务的标准,这是我们未来整个团队所要达成的一个目标。”
(记者李悦 彭洪霞 张文杰)
(中国之声国防时空·解放军新闻传播中心融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