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8日夜,日本在沈阳的驻军只有独立守备队第二营和第二师的第二十九团,人数仅几千人。柳条湖事件发生后,日军连夜向沈阳增兵。驻扎在铁岭的部队,于19日凌晨4时到达沈阳,配合第二营于5时30分占领北大营。与此同时,驻扎在海城和辽阳等地的第二师所属部队及师长多门二郎也于19日凌晨5时抵沈阳,与原来驻在沈阳的第二十九团一起行动,6时30分占领沈阳内城。然后该师又与独立守备队采取联合行动,向距沈阳10公里的东大营进攻,日军南北夹击,东北军和讲武堂学员不战而退。中午12时许,日军占领了这个东北军的第二大营。由于东北军绝大多数部队执行了蒋介石“不准抵抗”的命令,一夜之间,日本侵略军便轻而易举地占领了沈阳城。东北边防军长官公署、辽宁省政府、兵工厂、飞机场及一切重要军政机关和东三省官银号等悉被占领,所有驻省城的军警均被缴械。仅沈阳兵工厂,即损失步枪15万支,手枪6万支,重炮。野战炮250门,各种子弹300余万发,炮弹10万发,东三省航空处积存的300架飞机,尽为日军掠去;其唯一的金库所存现金7000万元,亦被洗劫一空。
9月18日夜里,关东军在南满铁路沿线展开了全面攻势。19日,日军攻占南满、安奉两铁路沿线的重要城镇营口、田庄台、盖平、复县、大石桥、海城、辽阳、鞍山、铁岭、开原、昌图、四平街、公主岭、安东、凤凰城、本溪、抚顺、沟邦子等地。19日凌晨4时,日军向长春发动总攻,中国守军奋起抵抗。当日22时许,长春陷落。
蒋介石、张学良拱手让敌东北大好河山转瞬沦陷。
9月6日,张学良电令驻沈阳北大营旅长王以哲:“中日关系现甚严重,我军与日军相处须格外谨慎。无论受如何挑衅,俱应忍耐,不准冲突,以免事端。”同日,又电臧式毅、荣臻称:“对于日人,无论其如何寻事,我方务须万方容忍,不可与之反抗,致酿事端。”参谋长荣臻命令北大营驻军:“不准抵抗,不准动,把枪放到库房里,挺着死,大家成仁,为国牺牲。”
驻沈阳北大营的东北军第七旅,8月间即预感到日军要采取行动,旅长王以哲专程到北平请示张学良。张学良说:“蒋指示暂不抵抗,准备好了再干,一切事先从外交解决;……遇事要退让,军事上要避免冲突,外交上要采取拖延方针。”王以哲根据这一方针,决定对于日军的进攻,采取“衅不自我开,作有限度的退让”的对策,“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全军退到车山嘴子附近集结,候命行动”。这样,不抵抗主义,从中央到地方层层下达,贯彻比较彻底。结果造成大片国土轻易地落入敌手。满铁的土木建筑公司经理神谷仙次郎在日记中,夸耀日本侵略军进攻“北台(大)营的战争,创造了世界战争的记录,敌人有1.2万人,而关东军用650人即以1/20的兵力,战斗7小时,就把它攻占了”。沈阳的陷落,也并不是日军攻陷的,基本上是从敞着的大门开进来的。当日军进攻北大营时,沈阳城门大开,荣臻和臧式毅会商应付办法,认为日领事馆已经说了日军不进城,“如果进城,吾方即闭城门,日军亦可用炮击毁,不若开城听其如何”。果然。日军一炮未发,便从敞开的城门进入城内。
事件爆发后,蒋介石仍令不抵抗。目居北平的张学良一夜之间十几次致电南京蒋介石请示,均不准抵抗。蒋指示张学良:“日军此举,不过寻常寻衅性质,为免除事件扩大,绝对抱不抵抗主义。”在这种不抵抗政策下,拱手让敌,使东北大好河山沦于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