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日本军队一进城,就开始杀、烧、淫、掠。我的丈夫已经逃到江北乡下避难,我因有七个月身孕,行动不便,就和父亲留在城内未走,躲在五台山一所小学的地下室里。
十二月十九日上午九点钟,来了六个日本兵,跑到地下室,准备[]拉走我和其他十多个年轻妇女。我想宁死也不能受辱,急得没有办法,就一头撞在墙上,撞得头破血流,昏倒在地。当我醒来时,日本兵已经走了。后来我感到这样做没有用,我自幼跟父亲学过一点武术,可以跟他们拼一拼。这天中午,又来了三个日本兵,他们把男人赶开,把两个妇女带到另外一间屋子里,准备奸污。这时一个日本兵上来解我的纽扣,我看到他腰间挂着一把刺刀,我集中生智,决定夺他的刀。我趁日本兵上来解我衣扣的瞬间,抽出了他的刀,同日本兵拼搏。日本兵见状大惊,同我争夺刀柄。我夺不了刀,就用牙咬,咬住日本兵不放。日本兵被咬痛了,哇哇直叫。隔壁屋里的两个日本兵听到喊声,就跑过来帮助这个日本兵。我一人对付不了这三个人,但我紧紧抓住刀柄不放,和这个日本兵在地上滚来滚去搏斗,其他两个日本兵就用刺刀向我身上乱戳,我的脸上、腿上都被戳了30多刀。最后,一个日本兵用刺刀向我肚子刺来,我立即失去了知觉,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了。
日本兵走后,父亲见我已死,十分伤心,他找几个邻居在五台山旁挖了一个泥坑,把门板拆下来做成担架,把我抬出去准备埋葬。当他们把我抬出门的时候,由于冷风的刺激,我苏醒了过来,哼了一声。父亲听见了,知道我还活着,赶忙抬回家,又设法将我送进鼓楼医院抢救。第二天,我流产了。经美国威尔逊医生检查,我身上被刺了三十多刀,嘴唇、鼻子、眼皮都被刺破了。经过七个月的医治,我才恢复了健康。
我们要记住历史,不要记住仇恨。